2009-09-08

老人精



我們常說言行像成年人的孩子是恐怖的老人精,其實只是比喻。驚慄電影《孤疑》(Orphan)裡的女孩才是真正的老人精。長一張九歲的臉,身型也從未長高,年紀卻是卅三;扮乖時眉稍眼角總有半分冷漠和抽離的詭異,原形畢露時嘴裡吐出惡毒的言辭,臉孔抹上妖艷的胭脂和唇彩,手裡揮舞利刃,將拒愛的善良養父千刀萬剮。戲中那視生命如無物,狂性大發的凶狠面貌固然嚇人;散場時我在想,能演出卅三歲無愛女子的渴求和不擇手段,懂得跟養母攤牌的心計,這個演員現實裡也一樣可怖,令人心寒。

好男不與女鬥,好男人是不會打女人的。男人從未懷疑過/防備過領養回來的傢伙在說謊,寧信「外人」也不願深究妻子的話,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孤疑》裡的男人只是被爭奪的瑰寶,無論父親或兒子,本質上都是未長大的孩子。銀幕上從來只是女人的戰爭。養母被誣蔑酗酒,失去發言權,一直落在下風,直至丈夫和兒子都凶多吉少,激發母親保護自家女兒的天性,才終於一腳送了妖人上西天。

導演能成功掌握觀眾情緒,緊繃的氣氛很早已經凝聚,然後一步步的推進,沒有絲毫鬆懈。

電影中設計了披著孩子外衣連番殺人的魔鬼角色,也同時安排了一個極端的對比:雖不能言語,雖被騙/被迫成為殺修女的幫兇,看著小女兒那雙無邪的眼睛和燦爛的笑靨,無損她有如天使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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