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讓更多罪名埋沒愛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如果這樣簡單的數算,就可以放下生命裡無法磨滅的痛苦,人生或會因而沒那麼絕望。
為了生存,人可以做出多恐怖的事?為了卑微地愛,人又可以付出幾多?
集中營內,Max和Horst每日在重複無意義的勞動,將石頭一塊一塊由左面搬到右面,完成後再由右面搬回左面。無限重複,沒有終點。就在迫害者眼皮底下,兩人偷偷走在一起,完全明目張膽卻蕩氣迴腸的交流。無法觸碰的相處,無法正視的愛,可望不可即,卻已叫無法忍受的漫長日子沒那麼可怖,因為生命裡至少還有你值得期待。
風車草劇團搬演描述納粹迫害同性戀者的《屈獄情》(Bent),空蕩蕩的舞台就像亂世裡的人和人的疏離與冷漠,更突顯出其中人物那份無力和無助。眼看四野無人,厄運卻又無處可逃。聽著演員從第一身角度以語言斷續轉述所承受和被迫施予他人身上的屈辱,陰霾已籠罩著整個劇院,加上觀眾想像力的無限發酵,無形的暴力竟比明刀明槍血淋淋的施虐更形恐怖。
直至他再也聽不到,他才終於正視心底裡最真實的自己,說出最直接的告白。那點不一樣的顏色,並不是誰的罪名,只是世界強加在無辜者身上的歧視和傷害。而他,終於鼓起勇氣脫掉不堪的謊言,披上真正屬於自己的色彩,昂首離開這場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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