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玻璃

微雨灑玻璃，千點水珠蓋著密佈蒸氣，
一幅玻璃之隔望向你，矇矓如你的心扉，
看不清楚，卻又是最美，
未可觸摸，真與善與美，
唯從來我收藏起。

我要作個判斷怎算作愛戀，
日念夜念又是甚麼原理，
是怒恨是妒忌是敵或知己，
愛賜予我生機，恨時叫我痛死。

沉寂時靠依窗扉，一呼一吸我靜靜的噓氣，
一幅玻璃之外是有你，迷離時暗喜還悲。

仍然求半點驚喜，百感交織卻又未放棄，
間隔兩個心窩的玻璃，靈魂無法相連起。
縱我再竭力呼天怨地，嘶叫的聲線未通過玻璃，
我卻只懂死心塌地。

還在長沙灣上班的時候，有一次走過長沙灣道那爿小小的二手唱片店，進內尋寶。

認識Julia Fordham這名字，源於林憶蓮1989年《逃離鋼筋森林》專輯中一曲〈痴纏〉。初聽並不特別有印象，不過越聽越有味道，加上2002年林憶蓮在演唱會上完美演繹，掀起對這歌的興趣。翻查原曲資料，得知是Julia Fordham的〈Happy Ever After〉。那次尋寶，我在特價的紙盒中見到收錄了〈Happy Ever After〉的《Julia Fordham》專輯。

將這張1988年推出的同名debut放進唱機，轉出了一段熟悉的旋律。歌名是〈Invisible War〉，之前沒有聽過，想了想，原來是這首歌的原曲。〈隔著玻璃〉收錄於鄭秀文1997年專輯《生活語言》，這首滄海遺珠單聽旋律已叫人喜歡，出自李敏的歌詞竟也有相當份量，以簡單的雨景作襯托，精準地速描出那份可望不可即的間距，勾勒出隱隱的心痛和無助。縱然Sammi的唱還有不足，當年也反覆聆聽，渡過不少日子。

這陣子思緒有點混亂，虛幻的身影在晚上和白日夢中間或出現。心情不算糟，也不算好。就在下雨天，這首遺忘在舊日的歌忽然在腦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