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3-17

眼淚都是我的體會,成長的滋味



二號是空想家。愛看世界愛造夢,只會沉浸在自己胡思亂想的空間中;無人時躲進魚缸中潛水。父母不知在何方,同住的只有童心未泯、鬧脾氣時攤在地上轉圈的阿嬤,以及叔叔丟過來、整天睡覺的幼小的妹妹。

一號是夢想家,是做了好夢會嘗試努力實現的行動派。也是天生的領袖,像魔笛故事裡的吹笛人般有著呼喚擺佈其他人的魅力。愛讀稀奇古怪的故事,滿腦奇怪點子。總相信有某種方法進入異次元空間,好讓孩子快速成長,變得麻木,並跟叫人無力無趣的世界說再見。一號的世界只有神經爸爸,因此無所留戀,坐言起行:搬來許多座電風扇,讓羽毛在房間中如詩般飛舞了整個下午;籌錢買門票,好進入水上樂園蹓那最高的滑梯一百次,飛進異次元。病重的母親告訴林艾莉,只要微笑,就甚麼都不用怕了。所以母親死了,她仍然在笑。沒有人告訴一號要笑,不過一號最懂得找尋自己想要的。

楊雅喆的《囧男孩》背景設在台灣某個只有老人和孩童的純樸小鎮。童年應該幸福,可男孩們只有自己和彼此。恃著無人愛,也就不要別人愛。父母不理會,阿嬤只懂祭出「愛的小手」,男教師替他們安上騙子一號和騙子二號的花名,女教師不斷將塗滿唇膏的豬唇印在說謊學生臉上羞辱他們。因為成年人的不懂教導,男孩們才滿街跑做各樣囧事呃呃騙騙自得其樂。

二號為了失去限量版卡達天王而跟一號翻臉。為了挽回唯一的友伴,一號不顧一切襲擊玩具店搶奪那對他並不特別的玩具。看見一號被警察押走,從此跟無法自理的神經爸爸分離時,二號才認識到自己任性的後果。因為共同的失去,二號與一號的神經爸爸抱在一塊傷心地哭。

童年不一定順遂,成長的苦澀早就降臨在這純樸的小鎮。往水上樂園的公車在無人公路上拋錨,二號自睡夢中甦醒,帶著一號努力攢下的錢,跑過荒蕪的泥地,迎向召喚著他的通向異次元的滑梯,實現與一號的共同夢想。爬上去,滑下來,再爬上去,再滑下來,童年在不知不覺間溜走,消融於水中。囧男孩終要跟所愛所珍重的人一一話別。我的眼淚也無聲無息流下來。

成長了,就是導演楊雅喆所指的異次元世界。

延伸閱讀:@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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